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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道:“施主今日来寻贫僧,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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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裕贤垂落身侧的手渐渐攥紧,哪怕已经极力克制,也仍难以掩盖心中的野心:“遇了难处,想问大师如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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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从身后掏出一把蒲扇来,摇啊摇:“贫僧之前已同施主说过,耐得住贫苦和寂寞,能把眼下的困苦熬过去,踏踏实实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总会迎来光明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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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清楚知道自己眼下处境一事,冯裕贤也不奇怪,所以并未过多去赘述什么,只是说:“熬?可这得熬到什么时候。”情绪一旦激动起来,不免宣泄出更多的不忿来,“上天不公!凭什么我拼尽一切,结果到头来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他从来什么都不必做,就能拥有一切?为什么我永远追不上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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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又念了句“阿弥陀佛”,神色严肃了些,认真说:“什么叫你拼尽了一切?又什么叫他什么都没做?你可知,他原本生来就是山上雪,云中月,若非是被奸人所害,他从一开始就是这燕京城里的富贵公子。而你呢?”和尚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带着几分怜悯,“你原是一农家子,能拼到如今这些,已算是十分了不得了。人要知足,否则必生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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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他生来就是富贵公子哥儿,而我生来就是下贱的农户之子?可见上天还是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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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则说:“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怎么一点不明事理呢?”和尚耐心着向他解释,“人家生来便有这样的鸿福,那是人家祖辈积来的德。祖上积德,后辈享福,天经地义。如今你从江南的山村来了燕京,在这里打下基础,日后,你的子孙后代自然起步也更高一些。”这样的道理对读书人来说,再浅显不过,可显然,他并未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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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冯裕贤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不愿甘于平凡。或者说,不愿比吴容秉矮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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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跟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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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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