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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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的乌云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沉重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又逐渐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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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己所有的气力都在此刻退去，起身时因为身形不稳，趔趄地向旁边一倒，来人想要搀扶他，却不想被一同被拽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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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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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没力气了。”晏行己呐呐地说着，借着月色看清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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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想象的不同，许清琢这几月似乎也过得并不好。漂亮的眼睛下平添了两片青黑，原本白皙的脸更是看不见一点血色。晏行己扫过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才发现上面生了许多冻疮，不像是个读书人的手，倒更像是贩夫走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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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许清琢的目光，一时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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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许清琢先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晏公子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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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己苦笑，声音沙哑地说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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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琢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极其认真地扫过他凌乱的衣袍、脏污的泥点、浑浊的血迹和不知道被什么扯破的衣角，眸子里亮晶晶的一片，仿佛是看到了某件有趣的玩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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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天之骄子一朝摔落泥潭更令人快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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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还是晏行己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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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己，你也和我一样了。”他的尾音上扬着，像是喜悦，像是兴奋，长满冻疮的手压上晏行己的肩膀，明明没有碰到皮肤，后者却感觉像是有一条冰冷的蛇在皮肉上滑过，让他顷刻间遍体生寒。\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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