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门出去,穿过马路,再刷卡进他自己住的别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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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就安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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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日落时流水边有昏黄的雾气,树梢头挂满一蓬蓬不知名的球状白花,风吹过花瓣簌簌落向小区湖面,雾里便有了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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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开自己家社区的绿化要更好些,绿树荫密不透风,空气更冷更瑟,从横街走上独立庭院的小径,视野变窄再变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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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满是他妈妈进行养育的喜林草和羽扇豆,海一样的蓝,浪一般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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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更静,常常是钥匙声落定就不再有其他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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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偶尔的机会,妈妈在客厅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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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见不到的人突然冒出来,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会呆在门口玄关处内耗,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想开口都觉得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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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总是当她转头看过来时,他才愣头愣脑脱口而出:“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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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说:“你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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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她会微微点头,没有笑,像在思考什么似的,很快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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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不会像姜近的妈妈那样爽朗地哈哈笑、用调侃的口吻吐槽姜近、给放学的孩子带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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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的家长会她也不乐意去,老师在班级群统计人数,她就在线上交流对话框里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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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说得最多的话是要他懂事,多体谅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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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变心她不愉快,和奶奶相处也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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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宋云开一点都不懂这些事,直到妈妈去世四五年后他才慢慢懂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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