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真令她有些羞于启齿,“我怕你身子受不了。”
昨夜折腾得狠了些,不仅对方哭了半个时辰,连他今日一早也有点儿双腿发软,腰背酸痛。
面色显出几分不自然,他轻点了下头,应道:“好。”
可她那双手,柔软娇小,仿若无骨一般,摁在男人遒劲有力的腰身上,就跟挠痒似的。
“好了,先去就寝吧,我休息两日就行了,就你这点儿力道,只能撩我。”
再加上她癸水将至,如此一算,至少能消停七日呢!
待杨轩从浴房回来,床上的人还未入眠,她躺进男人怀里,听他说了些白日之事。
杨轩揉了揉她的发顶,继而道:“这件事,圣上已经查清楚了,至于姚贵妃,就交给你处置吧。”
萧玥愣了下,险些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沉静、温和,是一如既往令她心安的神色。
赤日高悬,金光万缕,铺洒在朱红色的琉璃瓦上,重檐庑殿之间一片灿烂辉煌。
那侧卧在榻的人抬起了头,平日里明亮艳丽的一双凤眸,此刻黯淡无光,清晰地映出来人的轮廓。
莲步轻移,身姿绰约,仪容清新优雅,又带有几分妩媚。
姚贵妃神情微微发怔,手指也在不断攥紧。
于是便交代了张嬷嬷,只要是个男孩儿,就一不做二不休。
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萧玥大抵也猜得出来。
姚贵妃并不想理会,早已别开了视线。
说实话,她当真想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可母妃如此善良,定不希望她一味沉浸在报仇的情绪当中。
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兴许是在想,往日都是她给旁人送酒,并未料及,有一日也会轮到自己吧。
杯盏落地,姚贵妃忽就放声大笑起来,但那神情瞧上去又似在哭。
行至门口,耳畔的笑声忽就戛然而止,转为痛苦的呻-吟。
酒里放的是能让人顿生窒息感的毒药,母妃受过的苦,当该加倍奉还才是。
此刻,相隔不远的养心殿内,晋帝与几位大臣方落下决定——
至于陆家,罚俸一年,且将嫡长孙关押在金墉城内编纂史书,以儆效尤。
这道旨意交由杨轩去执行。
深沉的话语落下,大内城墙上恰有鼓声传来,酉时已至,众人也该退散了。
宫人颔首,“公主去朱雀台了。”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八街九陌间,房屋鳞次栉比。
李淑妃在朝她笑,她亦回笑,嘴角酒窝浅淡。
这一日,等得太久,本以为,再也等不到了……
天际云层涌动,铺满金红,萧玥深深地沉浸在一方孤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