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后,夜鹰沙哑地出声道:“展玉堂,是你什么人?”
夜鹰饮下后,问:“为何要救我?”
夜鹰背靠墙壁,冷冷一笑,抖了抖手脚道:“我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
“不过,用不着你动手,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了。”他眼皮轻抬,看向对方。
刺杀那日,天煞宗的出现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夜鹰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天煞宗的少宗主竟然是朝廷禁军统领的幕僚?
夜鹰:“……”
这处小院僻静,坐落于城东一角,为禁卫正司所独有。
不多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杨轩侧眸瞥去。
杨轩神情无波,双眸幽冷,默了片刻后,才道:“你可知李首辅同姚国公,从前有何过节?”
杨轩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须臾过后,二人朝外走去。
若是晚了,估计就只剩尸体了。
随后,展邵云问道:“你俩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这都不到一个月了。
展邵云不由挑了下眉,只看破不说破。
“好。”
杨轩独自行至院门口。
“不了,你随本将军一块儿去鸿胪寺吧。”
念及乌拉赫北那副依依不舍的神情,杨轩想着,还是该趁他尚未成家之时,同他来个一醉方休的。
庆德十六年,六月初十,宜嫁娶。
京中上下早有听闻,这一日,两位公主同时出降,一位接入位于崇安坊的陆府,一位在皇宫内举办国婚。
未正时分,杨轩如约来接乌拉赫北。
直至戌初,御花园临水阁内的晚宴才正式开始,丝竹声、管弦声、舞乐声……在水面上片刻不息地飘荡着。
翌日,杨轩从禁庭局返回凝香殿。
来到中庭,乌拉赫北攀上杨轩的肩膀,压低声音,控诉道:“太凶残了,简直就是只母老虎嘛。”
昨晚的动静,杨轩自是听到了,也不知这位五公主是故意想刁难新郎官,还是本就心气旺,竟是将新婚夜闹出了拆房子的架势。
杨轩看着他,不禁失笑,“好兄弟,这份情谊,杨某永生难忘。”
对方听罢,忙吸了两下鼻子,点点头,一副甚是欣慰的神情。
行至半途,乌拉赫北凑了过来,眼神隐晦道:“杨兄,你也快了,我如今是有实战经验的人了,要不咱俩交流交流?”
他提了提唇,也起了几分兴致,侧目道:“那就有劳二皇子赐教了。”
西风乍起,旌旗招摇,碧空有雁长鸣,浩浩汤汤的送行队伍停在韶门关外。
原野风大,衣袍的下摆在风中交叠,一如此刻离别时相拥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