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没有在拍电影,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仪式,而只是因为他在渴望她。
在绵长的旋律里,时间被模糊、扭曲,电影掉进河里,变成了现实的倒影。而现实的意义也不复存在。
金静尧扣住她的手腕,并不想要放开她。黎羚站起身,走到唱片机前,选择了重新播放同一首歌。
“我听说他们拍这场戏的时候,ng了很久。”她说。
铅灰色的天空、潮涌的河水和呼啸的风凝视着他们。
歌词里,女歌手失落地唱着“我曾经想做最好的”。
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上。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黎羚觉得自己也变成星星,变成尘埃,变成鱼鳞,变成银色涟漪的一部分。
“你可以对玲玲做任何事。”
雨停了。
这又是一个没有晚霞的、并不浪漫的夜晚,然而天色渐沉,竟从黯淡的灰白转变成一种日落后的靛蓝。
靛蓝色静悄悄地从窗户的连接处渗入,房间也被日落的蓝色吞没了。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彼此,交握的指尖也像忽明忽暗、熠熠闪动的光。
他注视着世界上最美的人,躺在自己的膝盖上。
黎羚握着他的手,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他闻到空气里有水果的清甜。
他沉默而屏息。
他不敢触碰,害怕它们会在空气里消融。
想用体温催熟它,用牙齿咬开雪白的果肉。
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看她的眼神很吓人。
好像是她自己在一厢情愿地解开自己的扣子。
还是他根本不感兴趣。
黎羚犹豫了一下,问他:“还是你想先洗澡。”
难道真的把纯情小学生吓到了。
心一点点沉下去,足尖终于触到地面。也许是有一点赌气,她将唱片机关了。
一只手从背后按住她的腰。
年轻男人的嗓音很低,有些哑,仿佛在饱受一种不可形容的意志折磨。
他吻得很凶,也没有再等她回应,就把她抱了起来,走进卧室里。
他几乎没怎么看路,只是专心于唇舌间的辗转。目光晦暗不清,手臂则很有力。
黄昏消亡的光线像梦的余痕,追着他们脚下的影子。
只有与他相连的部分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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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在床榻上交织成混乱的形状,像一张巨大的网,束住梦的猎物。
他再一次靠近上来的时候,动作很慢,慢得几乎具备某种原始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