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杨向老板感慨:“红有时候真的是靠命。”
妮可杨最近沉迷东方玄学,绞尽脑汁思考一番后,冷不丁说:“那会不会是黎小姐旺导演呢?”
金静平露出古怪的表情:“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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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有人在纽约挨揍、失魂落魄,有人则无所事事地瘫在公寓里,享受情人的独处时间。
黑胶机放着音乐。钢琴声像一种独白,緩慢流洩的吉他则是记忆深处的泰晤士河。
在黎羚的反复逼问之下,金静尧不得不向她坦白,自己关于《梦瘾》全部的私心。
她看到画册里那些没有面孔的、身形曼妙的、永生花一般的女人。画纸已经很旧了,笔触却还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我?”黎羚很诧异地看着他。
那是陈年的墨痕。是挣扎的、矛盾的、不断拉扯的笔触。
不能说,那就用皮肤去感受。
他告诉她,第一次画她,是在毕业舞会的那一天。
毕业舞会是青春期的浓墨重彩时刻。很多人想要做他的舞伴,但他并不想要握任何人的手。温热的皮肤,令他感到恶心反胃。
他咬着笔盖,一笔笔地勾勒出形状。
他只会画一个人,一种舞。
黎羚看着那一页页的画纸,心情还是很复杂,很奇怪。
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她慢慢地抚摸着他指根的茧,有轻微的刺痛,觉得很喜欢,好像它们也是为她而生长的。
金静尧说:“没有。”
她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
金静尧:“……”
片刻之后,他又紧紧地抱住她,不说话,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
很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但不满意也不说,他想请她跳舞,难以启齿,只好用体温来做回应。
她拉了拉金静尧,让他松开自己,跟他一起站起来。他还是轻轻贴着她,不肯放开。
天色渐渐昏沉,落地窗上有很多细小的水痕,令视野变得很朦胧。灰白的云还是积压在天边,不断地浮涌。
多年以后的金静尧,终于迎来了自己独自一人的毕业舞会。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腰,让她觉得有点痛。
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磨合,他慢慢地学会配合她。
但是不再那么用力,变得温柔。他好像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捧起掌心的一束花。
但他已经觉得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