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一条，不许抽烟。”

顾南译：“不可以。”

顾南译：“所以你今天开始要学会吃棒棒糖。”

她得了好处，心情还不错，见他也塞了个棒棒糖，于是问他：“所以你在戒烟？”

桑未眠没说话。

顾南译侧目，他听这话是听出了她隐隐约约的那点不服。

那是他熟悉的。

那都算得上是这个薄凉人的撒娇了。

如今一个门框把他们分离在明暗的两个世界里。

顾南译没接她这个话，而是伸手拽过她衣角，把人拉回他所处的那个明亮又温暖的世界里。

他把眼神挪开，恢复刚刚懒意洋洋的样子：“你就偷着笑吧桑未眠，你租到这个房子算是捡到宝了。”

但那笑容也是有几分真诚在的。

“记得准时交租，我脾气不好，没耐心的。”

她这会倒是好说话极了，点了点头的过程中人还往前走了两步。

那泛着微微红的颜色像冬日暖洋洋煮沸的红酒。

他舌尖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橘子的酸味。

从居民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桑未眠猜这或许是大部分北方人性格飒爽的原因，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面前的人的身影被灯光照得长长的，这让桑未眠想起从前的一些日子，她也是这样不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面前的人和记忆中一样停下来。

桑未眠后知后觉地加快脚步。

桑未眠又想到租房的一些事，她于是加快脚步走到与他平行的位置。

“转给我就行。”走在前面的人依旧抬着下巴，“我就是你房东。”

他自觉当起了房东，她没提起他之前说的房子是他朋友的事情，虽然桑未眠有点怀疑房子是不是他这个强盗惯犯从哪里抢过来的，但真要出什么事了，总也是找他的，自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他们走出居民区，来到人潮涌动的街道。

人行街道小卖部在放《孤单又灿烂的鬼怪》

片尾曲响起，混剪中神秘婆婆画外音说到：“今年冬天你将遇到一个心软的神。”（1）

“饿吗？”直到顾南译开口说话。

她解释：“魏叔说过来接我。”

一分半长的红灯一秒一秒地在消耗一个季节短暂的生命。

桑未眠没说话，她心里是知道的。

他说话间转过头去，眯着眼睛看了会，插着兜在那儿说：“这还能看见。”

老城区建筑都不高，他们站在这一块开阔的地方，果然还能看到他们刚刚出来的那个居民楼。

他们临走前留下来的一盏玄关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