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喷薄的气息很温和,又充满着欲。
她眼角带泪,人快被他弄软塌了。
“怎么少说?”男人的声音带些哑,亲她额头、发间、耳垂、脖颈,“你闹什么分手?借口也不找个好点儿的。”
在旁人眼中成熟稳重过头,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评价话多。
“不,不是借口。”她推开他的头,细嫩的手指划过男人硬短的黑发,眸子水亮,看着他认真道,“有专家统计,人和人的共生吸引力会在短短三个月以后消失,年龄超过六岁以上的人共同话题消失得尤为严重,交往热情极易褪去。所以……”
歪七歪八的理。
见了鬼了,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认真听她讲这种鬼话?
甘棠不明白,睁大眼睛,为自己鸣不平:“我是哪种人?你少说点话,行不行嘛?唔……”
甘棠从没有被敷衍对待过,相反,她是在旁人事无巨细地叮嘱照顾中长大。但她又不是巨婴,难免对此感到厌烦。
这些无厘头的建议只是她未深思且不成熟的心血来潮,根本无源可溯。
只是生活的小插曲,用不了多久,就会随着时间消散,没谁会记得。
她记得。
记忆力都挺好。
话题悄然危险越界,再说下去,甘棠脸估计会红成她最讨厌吃的苹果。
甘棠抬起眼眸,看着不远处镇定自若的男人。
“那关于这个,先略下不谈。”甘棠被自己背刺,她回避,故作老成背手向他走去。外面的光线打在她柔软蹁跹的裙摆上,姣好脸庞也在光影中浮动。
秦屹淮靠在书架上,脸部轮廓半明半昧,他高大的身影正好把外面光亮全部挡住,阴凉的背影将她整个覆盖,他低头问:“怎么不正常?”
她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他还喜欢自己。
而他,大概也一样。
不搞清楚他的意图,就算他最合适,她也没有办法和他结婚。
和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结婚太危险了。
万一他睚眦必报,把她娶回家了天天欺负她怎么办?
压迫感十足。
细弱肩膀挺得笔直。
甘棠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现在,是她为数不多够和他正面交锋的高双商时刻。
他能清楚看见她清澈如水的眼睛。
她身上的橘香淡淡的,很清晰,勾着他鼻尖。
而她只是乖乖的,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在很多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场合中,他都会喊她的名字——
明明很淡的音调,却“怦”地一声,像子弹上膛发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