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停了,狂风止住,万家灯火重归平静。
凌霜呛了一下,回头,见手铐还在他手上,这才松了口气。
凌霜把喝完的牛奶盒丢掉,表情冷淡地扯着嘴角反问:“现在和我演失忆有意思?”
“抱歉可没用,你袭警,外加杀人未遂,得跟我回去录口供。”
他看看凌霜,再看看鼻青脸肿的徐司前,皱眉问:“老大,你怎么又给他铐上了?”
“什么?袭警?他……他打你了?”
虽然听她这么说,赵小光心里还是觉得她受了欺负,严肃纠正道:“袭警可不按打不打得过算。”
录口供时,凌霜仔细陈述经过,徐司前则长腿交叠陷在座椅里,一言不发。
凌霜说拿车钥匙,可是钥匙现在就在她口袋里。
王八蛋!黑白颠倒!胡说八道!
“证据?”他挑眉淡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在我家中翻箱倒柜,只要让你们技术部的同事去我家找找指纹就行。”
所以,昨晚他才敢那样。即便她死在他家,他也是正当防卫……
同事赶忙扶住她肩膀劝说:“凌队,冷静,冷静!千万冷静!有话好好说,在这里打人更说不清楚。”
徐司前平静往下说:“当然,这件事我也可以不追究,只要你认真道声歉,你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警察。”
他看着她,眸色漆黑,那模样要多恶劣有多恶劣,像条正朝她吐着鲜红蛇信的黑曼巴。
凌霜瞪着他,银牙几欲咬碎。
两人就这么僵持到天亮。
他笃定她会服软,整张脸上都写着“张狂”两个字。
他扣击桌角,目光冷森,“再给你五分钟时间。”
徐司前微微一笑,表情放松:“行,我不予追究。”
是秦萧。他刚从外面来,没穿惯常的白大褂,白衣黑裤,短发利落,眉眼干净。
真奇怪,他和周浔安分明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但是她从没觉得他们相像,反倒是另一个魔鬼……
“要紧吗?”他满脸关切地问。
秦萧注意到她脖子上有刀伤,皱眉道:“跟我来一下。”
这里凌霜常来,秦萧在窗台上养着一排翠莹莹的多肉,整齐可爱,很治愈,她拿起小喷壶依次浇水。
“过来。”他说。
“靠近点,头仰起来,不要动。”
皮肤上印上冰凉触感,秦萧低头,捏着棉签,动作轻柔地替她消毒。
“师兄,手法精湛。”
“哎呀,秦医生,你别说的那么晦气啦,我保证比你活的久一点,用不着你亲自给我缝合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