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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有低头玩手机的行人，穿着黄外套的外卖员，在车边抽烟打电话的秃头哥……都好像聋了一般，对钟声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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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行人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表情平淡，低头刷手机的时候露出迷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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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比天空更具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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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天上的海市蜃楼也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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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鸣冲到楼下，殷钰正在窗边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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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钰，你听到钟声了吗？”祝鸣嚷道，“天上传来的！不知道又是哪个妖孽作祟，未免也太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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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钰：“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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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听到就好，就知道不是我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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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钰：“这是欢迎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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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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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钰：“摸一下你的衣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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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鸣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张熟悉的硬卡片，她掏出来一看，洁白如雪的贺卡上勾勒着金色的月桂叶花边，印着蔷薇花的暗纹，看起来更精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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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的上半页，印着由数个琐碎图案组成的奇怪图腾，下半页是一如既往客气虚伪却又不太一样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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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挚地邀请您来到神明的国度，这将是一段您终生难忘的旅程，请用心体验，真诚交流。通往神国的公交车即将启动，请立即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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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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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已经知晓暗界空间并没有彻底结束，可当真正重逢的这一天，心情依然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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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钰的掌心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邀请函：“要开始了，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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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管理局会把神眷者杀光呢。”祝鸣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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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间没有谁是万能的，至少这一次，神眷者已经所剩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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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直接帮忙把他们都杀光吗。”祝鸣的眼神很是怀疑，“说好了站在人类这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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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钰微笑：“那真是抱歉了，我也被规则束缚着无法破坏神魂碎片。就算我杀掉神眷者，碎片依然存在，可以进入其他人的体内，到时候，不过是平白再牵扯进一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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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鸣没说信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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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一辆公交车停到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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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上映着一个个乘客的虚影，只有轮廓，无法看清，车子外貌很普通，跟随处可见的公交车没有任何不同，线路牌显示SG09，抬眼看去，一刹那会以为驾驶座上无人，因为司机是只有薄薄一片的纸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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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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