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船贰

忽而水中咕噜一声，李莺莺被吓了一跳，她爬上桌案抱紧了沉青玉，哭喊道：“真的有水鬼啊，我今天不要死在这里啊！”

沉青玉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被茶水打湿的地方，“你再胡闹，我就把你丢到水里喂鱼。”

水中的人飘上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端坐着的人面色微冷，低头一边擦着手一边说着什么，而听他说话的是一位…可爱的小姐，但是脸色害怕而可怜，死死抱着那木头般的人不放手。

他也是一身黑色劲装，只是如今全身沾了水，湿哒哒地粘在身上，看起来有些厚重，他的动作却干净利落，单膝跪地，但不同于方才那个侍卫，她抬头，是一张秀美纯稚的脸，语气却是不相符合的沉稳：“属下前来复命。”

这小姐怎么这么看她。

沉青玉感觉身上一轻，抬眼见李莺莺不知何时又爬了回去，抿着唇笑，眼睛发亮地看着红袖，她双手撑在膝盖之上，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沉青玉问。

红袖从怀中取出一小盒，她打开盒子，将其中的一本绿皮账本毕恭毕敬地呈了上来。

沉青玉长指翻开一页，神色微敛。二人一主一仆，都不做声，周围夜色越深，气温渐冷。

李莺莺看两个人这般严肃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怵，二来是她觉得应该是什么无聊的正事，她想自己还是先回去休息。

“我，这里太冷了，我回小房待着啊。”李莺莺握了握发冷的手，诚然回答。

刚才沉青玉诘问的语气，教她真的害怕自己走慢些会被抓回去。

这沉青玉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很不好惹啊，她心下盘算，还是少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好一些，李莺莺自封耳目。

偷听别人讲话很可能会被连坐，这是她在小书室罚禁闭的时候，偶尔在书中看到的。

“有抓住活口么？”沉青玉问。

沉青玉没接话，他翻着账本的后半部分，耳边就又响起红袖的禀报声。

“烧了半个身子，你们动作也有够慢的。”

红袖紧张，知道这是自己的失职，沉声道：“他的毒藏在牙中，咬着青磷，属下本欲上前谈判…”

“对待敌人，切不可心慈手软。但凡犹豫半分，最后死得很惨的可能就是你自己。”沉青玉说着，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就是这样，红袖更不敢出什么动静，手心竟也冒出了些冷汗。

特别是比起大理寺卿仁慈宽厚的风格，就连犯人得知自己要被大理寺少卿审问，都吓得脸色发白，甚至想自我了结算了。故而有时候，沉青玉不怒自威，这是众人皆知的。

“把他的尸体送到忤作府，剖开肚子看看有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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