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大伙儿的腰包。
出了陇西便是羌戎地界,这里的羌人早被匪帮猎杀殆尽,毕竟一个羌人的脑袋,就意味着一匹上好的战马。
生活在此地的人像野草般顽强,官兵来剿杀一茬,西戎人来劫掠一茬,春风吹又生。林峰始终不解:为何不另寻生路?难道故土当真比性命还重?
这世上,位置决定眼界。林峰在叹息百姓愚昧时,那些人也在嘲笑公子的天真。所有敢走甘凉道的商队,在他们眼里都是待宰的蠢货。
连独眼龙也这么想。酒醒后,他盯着脚镣直叹气,这支商队在他眼里已是行尸走肉,可惜逃不掉了。
满载的商队愈发臃肿,出秦州关时,有个参军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拉住谯管家:"老哥哥,劝劝你家公子..."话未说完,就见老管家苦笑着指指马背上哼着小曲的林峰,摇头跟上队伍。
梁秋灵很快发现,这支队伍出关后突然变了模样。
百人先锋在两里外开路,弩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他们从不用刀剑,只以弩箭和破甲锥招呼敌人,每次接战前必先放三声震天号炮。
“你该不会想一路杀到西凉吧?”梁秋灵终于忍不住质问。
林峰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弩机:“倒是想,可惜粮草不够。能杀到哪儿算哪儿吧。”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山岗,沙沙声让整支队伍绷紧了神经。
这些日子见过的匪徒千奇百怪:有藏在草窠里的,有蹲在石头后的,甚至有人挖坑把自己埋了,突然蹦出来吓人。
最可笑的是那些摇旗呐喊的老弱妇孺,待自家汉子被射成刺猬,又哭爹喊娘地逃窜。
他们的生死,林峰懒得计较。肩头压着数百条性命的人,心早就淬成了铁。
林峰将第一个交易目标锁定在岸尾身上,这位新近统一青塘的雄主。只有真正的统治者,才会在意治下的商路畅通,才会思虑王朝的百年基业。
青塘骏马名动天下,每年进贡大乾的五十匹良驹与五十副铁甲,不过是九牛一毛。
岸尾更在领地内广兴百工:硝制皮张、纺捻毛线、织造氆氇、捶制毛毡,乃至打造帐篷、酿造美酒、冶炼铁器、雕镂银饰,尤以锻造弓弩刀剑闻名遐迩。
这样的雄主,正是建立长久贸易的最佳人选。
商队甫入洮水地界,盗匪踪迹顿减。
秋阳下的草原泛着金黄,肥壮的牛羊星罗棋布。牧人扬鞭策马而来,辨明是商队而非官兵后,立刻欢笑着驰向远方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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