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突然冒出个佝偻身影。打更人老赵攥着梆子直哆嗦,"每月十五,这祠堂门槛要漫三寸血水。"他指着供桌下方,"昨儿中元,我亲眼见着牌位自个儿转方向......"
话音未落,供桌轰然塌陷。陆文远疾退两步,看着数十块牌位滚落在地,每块裂口都渗出粘稠黑血。最末那块"苏明德之位"的灵牌突然直立旋转,牌面血渍聚成箭头,直指西墙佛龛。
佛龛后的暗格藏着半枚血玉。玉质通体赤红,内里似封着团灰雾。陆文远凑近细看,灰雾竟幻化成少女轮廓,唇齿开合如诉如泣。他正要取出腰牌对比玉纹,忽听身后老赵惨叫——打更人的梆子裂成两半,断口处爬满蛆虫般的血丝。
"大人快看地上!"老赵瘫坐在地。月光穿过破窗洒在血泊里,七十三道拖痕泛着磷光,蛇群般向门外蔓延。陆文远追着拖痕奔出祠堂,腰间血玉骤然发烫。乱葬岗方向传来铁链拖地声,雾气中隐约现出戴枷锁的人影,个个脖颈插着三寸银针。
次日卯时,永平知府周兆奎的轿子刚落地,就见陆文远立在衙前石狮旁。晨雾凝结在他眉梢,衬得那身孔雀补服愈发阴郁。
"周大人,苏家行刑那日,刑场可刮过东风?"陆文远冷不丁发问。
周兆奎身子一颤,轿帘穗子簌簌作响:"陆大人说笑了,三伏天哪来的......"
"《洗冤录》有载,人死前若遇巽风入颅,怨气可凝而不散。"陆文远举起血玉对准日头,玉中灰雾竟凝成银针形状,"七十三具尸首颈后皆有针孔,针眼朝东——周大人监斩时,没听见哭嚎声全往一个方向飘么?"
知府官帽下的冷汗已浸透领口。他当然记得那个晌午,刽子手的鬼头刀刚举起,刑场上空突然卷起怪风。七十三人的惨叫拧成一股尖啸,笔直钻进城隍庙方向。等狂风散尽,尸堆里莫名多了具无头童尸,仵作验看时却被衙役拖走焚了。
这些事周兆奎不敢说。他盯着陆文远腰间血玉,忽然想起那日收殓苏家主母时,尸体右手紧攥着半块残玉。当时师爷说玉中带煞,他命人连夜将玉料碾碎抛入运河,怎会......
"轰隆!"
突然之间,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轰然炸响,仿佛要撕裂整个天空。就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陆文远紧紧抱在怀中的那块神秘血玉,竟然应声裂开了一道道细密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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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玉中的灰色雾气缓缓弥漫而出,宛如幽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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