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腕子:";摇铃不摇心,铃响人不响。起尸前要含住舌尖血,见着黑猫拦路才能吐。";
后半夜的风裹着潮湿的土腥气,祠堂门板突然被拍得砰砰作响。马小山要去开门,却被父亲用竹竿拦住。隔着门缝飘进来个嘶哑的声音:";马师傅,城西棺材铺的急单。";
父亲从门缝里接过个油纸包,马小山瞥见纸包里躺着三枚沾着黑渍的铜钱。油灯下展开的契约书上盖着五个血指印,最下方歪歪扭扭写着";辰州矿难五具尸,运回沅陵黄家坳";。
";生桩。";父亲用断指摩挲着血印突然冷笑,";矿上打生桩活祭的五个人,这也敢接?";
门外传来衣衫摩擦的窸窣声,马小山闻见浓重的尸臭味。棺材铺老板的声音像是从水底冒出来的:";马老哥,矿上给的可不是银元......";门缝里塞进来个青布包,父亲打开时马小山看见一抹幽蓝的光——那分明是块刚从死人嘴里掏出来的翡翠。
父亲断指处的疤痕突然涨成紫红色,他在祖宗牌位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当啷一声,那串祖传的锁尸链被扔到马小山脚边:";明晚子时启程。";
马小山蹲在义庄地窖里给尸体缠裹尸布时,终于明白父亲为何面色凝重。第三具尸体没有右臂,断口处露出白森森的骨茬,腐肉里嵌着细碎的石英砂。当他掀开第五具尸体的裹尸布,差点打翻盛着鸡血的陶碗——那分明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眉心嵌着块乌黑的煤渣。
";用柳木刻假肢。";父亲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窖里回响,";记住要在卯时三刻开刻,削下来的木屑要收进引魂幡。";
马小山攥着刻刀的手不住发抖,柳木纹理间渗出暗红的汁液。当他将假肢接到尸体断臂处时,忽然听见耳边响起砂纸摩擦般的低语:";往西......往西......";
父亲猛地将半碗鸡血泼在尸身上,黄符纸贴上去的瞬间燃起青绿色的火苗。马小山倒退两步撞在墙上,后腰抵住了冰凉的青砖。他这才看见尸体脖颈处有道紫黑色的勒痕,一直延伸到被裹尸布遮盖的胸口。
";记住这个。";父亲用竹竿挑起假肢上的红绳,";凡是身上带铁器的尸体,过河时要把铁器取出来泡糯米水。";
马小山正要问话,忽听得头顶传来野猫凄厉的嚎叫。父亲脸色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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