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交易

“你没错，是别人的错”

可昱没有欺骗她和污蔑父亲的理由，她只是不愿承认

可昱望着姐姐，她那样清醒，清醒的人最痛苦，他能做的只是宽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虽恨，却也理解”

“也许，人的感情复杂到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

可昱在替父亲的背叛开脱，也在替自己的叛逆申辩

徐可心望向可昱，他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少年老成是该欣喜还是悲哀

“情难自抑，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哼”

“也许将来，你也会有一心二用、喜新厌旧的时候”

“无关道德，只是人性罢了”

沉默许久，徐可心开了口

“可昱，既然你知道对错，就该约束好自己，难道你也要成为…那种薄情寡义的负心人么”

可昱知道姐姐对他的恋情耿耿于怀，他不符合她心中正直善良的标准

“是非善恶怎么区分得清呢？只是选择罢了”

“何况，我没亏待她，她想要的我都满足了”

“文雅点叫爱情，粗俗点叫交易”

“你不是学金融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社会的一切本质就是一场巨大的交易”

“拿我的换你的，给你你想要的换来我想要的，一切都是如此”

“工作，爱情，甚至亲情，都是一场等价交换罢了”

“只是看你够不够聪明，做的这笔交易值不值”

可昱的世界不涉及情感，只用利益盘算得失，用盈亏指导判断，像是一份可以随意编造的财务报表，毫无道德顾虑的粉饰着太平，通篇写满洋洋洒洒的虚假

从理性角度，从概率上看，这样的最优解路径或许可以实现利益最大化，只是从人的角度上看，他们变成了一台冰冷的机器，通过准确无误的精密计算走上一条同样冰冷的康庄大道

只是，没有了感情还会幸福么？还会有人生享受么？他们在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徐可心没有可昱的野心，她做不到完全割舍掉情感，也不知道自己要牺牲掉情感去交换什么

如果说她之前的妥协是为了度过危机，那现在呢？危机解除了她还想要什么？

她想要爱，想要爱情，江盛给不了，她也不可以去找杜宇要

她只是从天平的一端滑向另一端，仍旧摇摇欲坠

眼下，已经容不得她回头了，只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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