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哭似的,李生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连声叫好。程县丞叹了口气:“可惜手头缺把好琴,要是有把音色透亮的,这曲子能弹出骨头缝里的悲劲儿。”李生一听来劲了,拍着大腿说:“巧了!我藏了把琴,跟普通琴不一样,平时连亲爹都不给看。今天遇着知音了,再藏着就没意思了!”说完摇摇晃晃走到里屋,打开檀木匣子,小心翼翼从锦袋里把琴抱了出来。
程县丞撩起袖子擦了擦琴上的灰,往桌案上一靠就弹起来了。琴弦一动,调子又刚又柔,节奏稳当得跟掐着点儿似的,听得李生直拍巴掌:“好琴技!好琴技!”程县丞停了手说:“我这两下子粗浅得很,真是委屈了这把好琴。要是我家夫人来弹,少说能弹出三分韵味。”李生一愣:“您夫人也懂琴?”程县丞笑了:“刚弹的《湘妃》就是跟她学的。”李生叹气:“可惜女眷在闺房里,没机会听上一曲啊。”
程县丞一拍大腿:“咱哥俩这交情,还顾忌啥男女大防?明儿你把琴抱过来,我让她隔着帘子弹给你听。”李生一口应下。第二天抱着琴就去了,程县丞早摆好酒席等着,两人喝了几杯,程县丞抱着琴进了里屋,转眼又出来陪酒。没一会儿,帘子里头影影绰绰晃过个穿花戴彩的人影,接着一股香粉味飘到外间。紧跟着,琴弦轻轻响起来,也听不出是啥曲子,只觉得调子勾魂摄魄的,听得李生直发呆。一曲弹完,那人影还往帘子边儿探了探头,竟是个二十来岁、脸蛋儿天仙似的美娇娘。程县丞端起大海碗灌他酒,里屋又换了首《闲情赋》,李生听得魂都快飘走了,一口气喝得烂醉,起身要拿琴回家。程县丞拦住他:“醉成这样别摔了琴,明儿酒醒了再来,让我家娘子好好给你弹两曲。”李生便晃悠着回去了。
第二天再去,县丞衙门静悄悄的,只有个看门老仆。李生问:“你家老爷呢?”老仆说:“天不亮就带着老婆孩子装车走了,说去去就回,没说去哪儿。”李生按他说的等了三天,直到天黑也没见人影。衙役觉得不对劲,报了县令,砸开门进去一看,屋里就剩桌椅床铺,啥值钱的都没了。这事层层往上报,最后也没查出个门道。李生丢了宝贝琴,茶饭不思,千里迢迢跑到程县丞说的老家楚地打听——这人三年前花钱捐了县丞来嘉祥赴任,结果按他说的住址一查,楚地压根儿没这号人,连个沾亲带故的都没有。
后来有人闲聊时说:“早年有个程道士,琴弹得贼好,还听说会点金术,三年前突然没了踪影,再没人见过。”李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越琢磨越觉得那县丞不对劲,仔细一核对年龄长相,嘿,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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