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安和双颊倏然飞红,紧抿双唇,望了一眼墨云稷后,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终于绷不住笑意。即刻唤人换驾:“启程!”
墨云稷的眉头重重地蹙了起来,眉间刻下两道深痕。那双原本就带着几分冷峭的眸子骤然一沉,里面翻涌着几乎压抑不住的烦躁和寒冰。
他看到安和因太子那句“婚事”而露出的娇羞情态,心中警铃大作,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这股不祥,直接冲散了安和离开的短暂快意。
牙关在紧抿的唇后咬紧,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胸腔里堵着一股浊气,又闷又涩。
太子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浅笑,此刻落在墨云稷眼里,却成了城府深沉、故意搅局的证明。
惊雷、或云站在一旁,打量着墨云稷的神色,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温宁,暗自为自家主子捏把汗。
整整两个月的忍耐!
终于熬到这燕池城外,即将尘埃落定,安和也要走了,偏在此时,太子又抛下了这颗暧昧不明的“石子”,让人误会。
“也不知道……咱们公主是怎么想的?”惊雷的手肘杵了杵一旁的或云,声音很轻。
或云微微倾身,将头靠近惊雷,低语的声音几乎擦着他的耳廓,“燕宁公主手刃啸元帝,看似大仇得报,但是……”他话语一顿,目光如探针般迅速扫过四周,确认无人窥探,这才将气音压得更沉:“那肇始这一切的二十年前传闻,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将这引线悄然点燃的?这才是幕后之手,最阴鸷、最令人齿冷之处。公主哪还有半分余裕,去顾及什么儿女情长。”
或云微微叹了口气,惊雷神色阴沉,待看天祈太子时,眼中多了一道腻烦之意。
众人稍作休息,便准备入城。
行进城门脚下,只见“燕池城”的楼匾悬在城门上,蒙尘龟裂,朱漆剥落如疮疤。朔风卷着砂粒打磨石墙,将浮雕人像五官蚀成模糊凹坑。那根曾经悬挂国徽的旗杆被拦腰砍断,断口处经年累月受风沙啃噬,早已蚀痕累累。
守城司长早已得了天祈太子的传谕,早早便候在城楼之上。直到望见那一行车马辚辚驶至城墙之下,他方整了整衣冠,不疾不徐地步下城楼相迎。
司长躬身见礼,面上堆满了恭敬的笑意。然而,当他的目光每每掠过天祈太子时,那笑意深处便悄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与望向温宁与墨云稷时的疏离和警觉截然不同。
温宁将这份细微的差别尽收眼底,眸光微动,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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