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笔,在“罪己诏”三字上划出狰狞血叉。
墨云稷缓缓起身,将诏书丢在他腿间,“你最好想明白,自己是否有其他选择?”
啸元帝狐疑的望着他,下一息又见太子双膝跪地,“父皇,请你看在我大宗子民的份上,不要一错再错了!”
啸元帝将朱砂笔狠狠的摔在太子脸上,脖子青筋蹦起,“你个不孝子,竟要帮着外人讨伐你的亲生父亲?”
太子的脊背忽然挺直,“儿臣跪的不是叛军,是跪这万里山河上,被您一道密令变成白骨的万千无辜之人!”
“好!真是朕的好儿子!”啸元帝剧烈的咳嗽起来,黑血顺着唇角汩汩溢出。
温宁看出来啸元帝是存了必死之心,所以不肯写下罪己诏,于是说道:“墨云稷的毒之所以天下第一,并不是因为它像鹤顶红这类剧毒见血封喉,立取人性命,而是因为里面有一味燕池独有的月萱草,此物可以增强生机,延续人的性命,而毒性带来的痛苦却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墨云稷收了剑,接着温宁的话茬说道:“你体内的毒自发作起七七四十九日,每隔半个时辰会发作一次,期间会让你痛不欲生,而在这段时间,足可以让你体内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干,待你的血流尽,就把你交到鬼市皮货旦手上,制成人皮灯笼,好引我燕池亡魂魂归故里。”
“你们……”啸元帝骤然感到一股灼热剧痛在腹中翻腾,宛如烧红的烙铁直插脏腑深处,又似无形冰针穿透每一寸骨髓神经。他猝然低哼一声,喉头滚动,身体如被无形巨力扼住,被迫蜷缩。
剧痛毫不留情,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仰起头,颈项青筋暴凸如虬结的树根,昔日威严的喉咙里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嘶吼,却不成语句,只余下野兽般的痛苦呻吟。涎水不受控制地自嘴角滑落,染湿了华贵的龙袍前襟,留下深色湿痕。他拼命想捂住腹部,可手臂已如灌了沉重的铁水,僵硬得无法弯曲。他只能徒劳地、痉挛地抓挠着身下价值连城的锦衣,指甲刮过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龙袍上繁复的金线刺绣在灯烛下闪烁,映衬着他此刻扭曲痉挛的脸庞,格外刺眼。
视线模糊扭曲,周围的一切在眼前旋转、变形、碎裂,化作无数金色碎片纷纷坠落。他徒劳地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赖以支撑之物。那只曾经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右手,此刻正发生着可怕的异变,五指如被无形的巨力凶狠攥紧,指关节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咯”脆响,猛地向内死死反拧、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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