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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院前小凳上,披着大衣,看洞文在河边挖土,好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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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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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文继续挖土,头也不回,道:“你是江南人,自从嫁给我,离家万里,可是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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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咱们的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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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文抬手抹了把额上细汗,回首看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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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往咱们家一圈种满柳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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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种柳树呢?我并不想念江南的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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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文张开双臂,示意院子附近广阔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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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满柳树,这样就算在大雪天,你一看到柳树,就知道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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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裙妇人眨眨眼睛,露出笑容,也没回话,只是起身咳嗽几声,从屋里取出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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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给种树的洞文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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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洞文有名气后,已经不需要她卖画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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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喜欢画画,已经画了许多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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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幅都有洞文,幅幅都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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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两人鸡毛蒜皮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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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完,她又在画卷背后,用纤细的字迹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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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相公为我种柳树,以防我迷路……相公待我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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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笨笨的,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便如自己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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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再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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