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灯笼,他的目光无法抗拒地被那看似晶莹剔透实则令人毛骨悚然的灯罩所吸引。灯罩之上,光线在极薄的“皮”面上流转,不再是先前的柔美与纯净,而是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那“皮”上,仿佛隐约可见细微的血管纹理,以及因干燥而微微收缩的毛孔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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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翊川登时感到心中一阵恶心,嘴角不自觉地有些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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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第一眼便在想了,这样白净的人儿,做成灯罩放在床头正合适......”阿尔瓦罗像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忽然瞥见严翊川脸色不对,霎时变了脸,“你在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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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翊川迅疾跪下:“臣万万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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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色都白了!”阿尔瓦罗骤然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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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欺瞒殿下,寒英与臣确实曾有同袍情谊,但寒英冥顽不灵、替贼人卖力,臣实在难以苟同,因此向来与其不和。不过,臣孤陋寡闻,从前梁人也没有以人身之物做物品的习俗,故而今日一见,有些意外,绝非是同情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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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瓦罗紧盯着他上下打量,仿佛在鉴别真伪。半晌,阿尔瓦罗倏地一笑,气氛缓和下来:“起来吧!你们梁人的说法我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嘛,你看到人皮灯笼惊讶,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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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一顿,语气骤然冷漠:“但若是心中还有半分向着贼人之心,你便同他是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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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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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残军行至蒲阳县,谢凌安才敢让疲惫不堪的皇亲贵胄停下来歇脚,郁明卓则率部分大军先行回西疆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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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后,太子谢凌晦正午睡醒,欲从床榻上下来。他的双眼仍用白布包着,虽随行御医用上了最好的药,却也改变不了太子已盲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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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有推门声,无人通报,谢凌晦没多想便道:“凌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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