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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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下眉，想挣扎，又被他的另一只手绕过背后，牢牢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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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达小姐，你现在的信息处理能力比平时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四，”他贴近她耳侧，语调近似劝哄，“这意味着你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或者遗漏重要参数。再坚持，就真的不是有效率，是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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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继续起身，眼睛看着他，沉默几秒，才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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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给我开一个远程终端，让我再确认一遍细节。”她妥协时仍带着残余的固执，“只查看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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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点开控制面板，为她调出光屏，将所有互动权限锁定在只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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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可以看。”他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会监控你的眼动频率，一旦超过阈值，就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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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懒得争，将项目书扫过一遍后靠回枕头，没再反驳，只将他拉近了一些，头贴着他肩窝的位置停了一会儿。扬西微动身体，调整角度，让她更好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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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她再度陷入沉睡。扬西起身，替她掖好被子，调整空调送风的角度，光线调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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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没有高热，只是浅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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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有一片光，圆形的石台嵌在正中央，浮起的边缘上站着两个人。他们面朝外，衣着肃穆，头部向后仰起，仿佛在承受某种仪式的辐照。她知道那是“父母”，但他们的举止和记忆中完全不同，被一层细密光网覆盖，身体轮廓逐渐变得半透明，仿佛正在从世界上被温柔地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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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梦中的某处角落，无法出声，无法靠近，只能看着那两个背影被逐步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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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时，明达喉咙发干，眼睛微涩，身上已经换了衣物，是扬西为她换的浅灰居家服，纤维贴着皮肤还带着些清凉的洗涤剂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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