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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璧归你许老师，完炉子归我。”陈溪说，“磕坏一个角赔双倍，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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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琪怂怂点头，接着，小声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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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没有陈溪，她可能一时半会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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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过去那么多年，有些东西随着记忆的完全复苏，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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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点儿一头栽进过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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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有无数种手段让她去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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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如果她不照做，会有很多小孩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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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自己做错事由他人代为受罚：刚去公社，她因为怀念爷爷半夜偷哭，结果带她的大姐姐唱了一晚上的摇篮曲，唱到她嗓音嘶哑，让星琪毛骨悚然，之后再也不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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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她想逃跑，结果被罚跪的仍是他人，照顾她的哥哥被罚去曝晒烈日，那位哥哥因脱水被送去急救，后来再也没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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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依无靠的孤儿想要摆脱他人的控制，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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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把她教化成听话的木头人，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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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琪忍不住去想，到底是因为博士是个操控人心的高手，还是她的意志特别薄弱以至于博士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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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琢磨出名堂，被陈溪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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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溪没听到她无声的感谢，苏姐在这时突兀地问：“你去找的人是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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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口气不像是侦探告诉她的，星琪略感意外，“他自称是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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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掺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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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琪迟疑了下，回：“应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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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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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如释重负，弯了下腰，又直起身，摇摇头。一番肢体语言和表情颇具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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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溪思索片刻，拧起眉头，“你说老侯爷……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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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苏姐轻轻捶打后腰，声音和着雨声，低头望着星琪，“猜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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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琪从她眼神读出愧疚，“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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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摸摸她脑袋，叹息盘桓在喉间，因而话音略显得苦涩，“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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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琪莫名其妙：“苏姐您为什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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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苏姐的，叫苏阿姨。”陈溪把手重重放在她肩膀上，“差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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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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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低气压的陈总让星琪很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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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抬头看摄像头，摸了摸耳朵，隐藏式耳机至此时仍无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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