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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轻轻埋骨地下, 还是放她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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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与蛙鸣喧嚣，星琪背靠树干, 从稀疏的林木间仍能看到远处粼粼的湖面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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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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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测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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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感兴趣地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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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小偷, 唔，现在也是。总涉案金额，大概够我关一辈子的。”顿了顿, 星琪补充道，“如果被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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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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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很好奇, 我到底是想捞一笔彻底跑路，还是被侦探策反将功折罪, 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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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仔细地端详了她一阵, “你怎么想，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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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琪笑起来，“你真不害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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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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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站在原地, 夜色彻底拉开帷幕, 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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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琪从他的语气听出潜台词：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好了重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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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不在乎地耸肩：“我说，你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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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输不起，棋下得比他体味更臭, 眼看要输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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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在乎她的记忆，话里话外提醒过去他们见过，又把她带来这里，故意给她看那座囚禁过她的湖心岛。好像生怕她想不起来，他就是当时和博士站在一旁，指使大夫在她脑袋上动刀子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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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公社保险库偷走又放进藏宝洞的陶瓷玉器书画，俱是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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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恐怕心肝脾肺兵荒马乱，面上却要装作风淡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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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种后果择其一，其实仍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能狠下心让人送死，甚至恨不得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逼问她怎么破解陷阱——当然，他肯定清楚，以死威胁她，反而最不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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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走云朵，看出老人两颊下垂的皱纹不受控制地抖动，星琪挑了挑眉，颇感意外，“以前没人这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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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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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星琪作势干呕，“老而不死是为贼，可能大家怕被老贼伺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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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冲他做的那些事，骂一句兀那老贼并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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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拐杖重重敲击地面，老人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发出嗬嗬的气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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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哟，老太公。”星琪扶着膝盖慢吞吞站起来，“你会数数吗？不用太好，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做得来吧？劳烦你自己算算末代皇帝退位多少年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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