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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再复烧,月蕴溪守在床边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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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暗的灯流转着淡银,像夜色中的满月,照着鹿呦沉静的睡颜,弯翘的睫落下扇形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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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眼底卷着炙热灵魂的余潮,就搁浅在那一小片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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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雨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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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量了次体温,确认没再烧起来,月蕴溪才从卧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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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很轻,但奶奶记挂鹿呦,睡得很浅,撑不住闭眼前还嘱咐了比熊听着动静叫醒她,小比熊精得像人,支着耳朵细听出脚步声,立即低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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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揉揉眼睛,起身穿了拖鞋出去,见到月蕴溪,压着声问:“烧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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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也以气音回:“两点多就退了,也没再烧起来,放心回屋睡吧,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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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着感谢的话将她送到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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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在下着雨,月蕴溪没让老人家多送,撑开雨伞,还是老样子自行穿过庭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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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庭院门,她偏过头看向信报箱,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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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挡住了路灯的光,把人与信报箱都笼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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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门被拉开,一张信封原封不动地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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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九点,鹿呦睡醒过来,吸了吸鼻子,有点不通,喉咙一吞咽就疼,但也不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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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了一晚上汗,感觉自己都快发酵了,起床先去洗了个澡,洗脸时瞥了眼手掌鱼际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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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烧糊涂了,能把奶奶认成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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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手机看了眼,昨天给月蕴溪转账被退了回来。再转过去显得很不领情,鹿呦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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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出去,走到客厅,奶奶捏着体温计和她迎面撞上:“醒啦,来,再测个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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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乖乖量了体温,递给老太太看:“喏,不烧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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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松了口气,转头叮嘱刘姨道:“等会儿把蕴溪送的润喉糖,还有维生素那些拿出来,再去药店备点药,买瓶止咳糖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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