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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体温计给鹿呦量了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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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的一声，刘姨拿起体温计低头看温度显示，奶奶翻着医药箱的手停下，着急问：“多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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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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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急道：“没退烧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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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急，我来打电话问问月老师有没有药。”刘姨边安抚着焦急的奶奶，边给月蕴溪拨了电话过去说明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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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刘姨说：“月老师说她等会儿给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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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去门口等着，你拿那个酒精湿纸巾给她降降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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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铃被按响，奶奶立马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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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月蕴溪睡衣都还没换，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一手抓着药和退烧贴，一手拎着刚收起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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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水珠沿着伞面往下洇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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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浓郁的夜色里，雨声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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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外面又下雨了，奶奶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下这么大雨，还把你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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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奶奶。”月蕴溪往里看了眼说，“我进去看看呦呦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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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侧过身给她让出进门的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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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把伞立靠在外面的墙边，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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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奶奶走到鹿呦卧室门口，月蕴溪不由自主慢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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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鹿呦的房间，无暇多看，她的注意力都被床上的身影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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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躺在床上，盖了条轻薄的空调被，睡相看着安稳，额上却是沁出了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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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拿来一杯水，杯口冒着袅袅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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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摸了杯壁：“太烫了，有凉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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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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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又拿来一个杯子，两边兑了几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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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试了其中一杯水，觉得温度可以，才拆开药盒抽出铝箔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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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奶奶擦了鹿呦的头上的汗，柔声叫醒她：“哟哟，起来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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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眉头紧皱，闭着眼睛强撑着坐起身，耷拉着脑袋，伸手拿药接水，像没上油的机器，动作迟缓地就着水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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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放下水杯，又同放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倒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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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拆开退热贴包装，俯身，轻柔地撩开她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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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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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柔软的脸颊正轻轻蹭在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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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的神经仿佛一根被揉拨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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