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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漱口后，月蕴溪关心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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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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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我送你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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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蕴溪姐姐了，我自己可以回去。”鹿呦拿出手机给陈菲菲发微信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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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只迟疑一霎，便把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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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百般不放心，也怕再度不尊重意愿惹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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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看着伞柄，没接：“店里有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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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也没收手：“我车里还有一把，店里备用的留给其他没带伞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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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不好意思让月蕴溪一直举着伞，鹿呦接过了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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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温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回去给自己弄杯温蜂蜜水，没有蜂蜜的话就喝些温开水，空调别开太低，早点睡，什么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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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神不守舍地听完，道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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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住的地方在景江小区，与潮流街只隔了两条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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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陶芯在酒吧驻唱，常常送她回去，两人肩并肩走在这条路上，恍如昨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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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及时掐断回忆的苗头，仰头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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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悬着的月亮毛了边，发了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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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跟着她的黑色轿车开开停停，驾驶位的月蕴溪降下车窗，感受到从她那里吹进车里的风，夹着雨的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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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了小区，目送鹿呦进了单元楼，月蕴溪手肘搭着车窗边沿，抬眸数到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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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内的灯被打开，点亮了一小方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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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着手机，掐着不那么准的时间，发了条微信问：【到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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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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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滥调的叮嘱话，在输入狂打出来删掉，反复多次，直到七楼的光熄灭，也没能发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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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溪最后一次清除了输入框，收起手机，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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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来时的路，街边店铺的灯，同路灯一起淋在细雨里，五颜六色的光被雨打向地上的水洼里，雨刮偶尔刮两下被洇湿的挡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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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斑驳碎影时而清晰时而朦胧，让今晚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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