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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这个人讨厌就讨厌在两面三刀，心思深沉得不露痕迹，话说得漂亮，事情办得也漂亮。就是太漂亮了，让人本能怀疑她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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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说占小便宜吃大亏，在沈总这儿反过来，吃小亏占大便宜。而且很难搞清楚她吃的“亏”有多小，占的“便宜”有多大——不怕别人占便宜，就怕便宜占得太大。搞不好吃亏的是别人，占便宜的只有沈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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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验证了方规对沈晓睿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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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试岗，原来是帮李博士处理外联事务，以临时工身份扮演恶霸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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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在全平台更新了李博士的外联负责人：MsFang（特聘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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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所有的狂风暴雨全朝方女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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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炙手可热，联系方式也不知哪个渠道泄露了，天天一大堆天南海北四面八方的邀约。因为里面不乏一两颗金豆豆，又不能完全无视。方规不仅要替李博士整理分类信件信息，甚至还要帮她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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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成李博士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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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洋鬼子误我！她就是缺一个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临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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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两个小时还没处理完堆存的函件，方规忿忿地画了Q版沈晓睿，然后拿笔尖狠戳沈总的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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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都什么牛鬼蛇神乱七八糟！你们文化人说话就不能讲重点吗罗里吧嗦！已读不回等于婉拒的社交礼仪懂不懂吗就知道问问问天天问！世界就是围着你转的吗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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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默默地把费用结算单投递给特聘顾问方女士，然后比了比现金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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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一百八十度转过笔，拿笔头的橡皮擦擦掉Q版老沈，“啊……这个嘛……闲着也是闲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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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捧起碗继续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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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陛下极具先见之明地在上岗第一天就交代过，一旦特聘顾问方女士出现厌班、厌人、厌屋及乌情绪，立刻给她看结算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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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沈总给钱是真大方，参照了高级咨询师的时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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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几下手指放个耳朵就能拿到厚厚一沓零花钱，这劳动力卖得不亏，临时工的锅背一背也无妨——何况临时工还可以随便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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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家的李主任，我看他自报家门数算中心才放他一马，他怎么还不停发发发发？你们姓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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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收到自称李主任的邮件，方规憎屋及乌，李博士从抽屉里摸出准备好的一摞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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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的嘴软，收了钱，方女士丝滑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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