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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静离方爱军那么近，但凡动点走捷径的歪心思，早就成了方规法律意义上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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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文静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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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一次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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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跟方规吹过耳边风，没有试探性地问过方大小姐哪怕一次“我做你妈妈好不好”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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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跟她说了什么，她急急忙忙找了个男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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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静也是个没主意的人，方家的环境不需要她有主意。周围的人要么聪明要么有主意，而这些人也愿意照顾她迁就她，用她拿什么主意？只要把圆圆照顾好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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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旦这些人都不在她身边了，她就本能去找下一个有主意的人依靠，她把丈夫当成了主心骨，围着丈夫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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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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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又问：“我现在情况也还不好，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好。你跟老魏离婚以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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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静问：“李笃呢？李笃不帮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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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微笑着说：“你别管我，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想想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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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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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自救天难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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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静想了想，表情空白却又理直气壮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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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仍是笑，不无包容的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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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静忽然想到了，“我还给你当保姆，你不至于不给我一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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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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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静说：“不给我饭吃也没关系，我也不会让你饿着。我可以干家政，当保姆，我当保姆最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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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没说话，抱了抱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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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长进挺好的，也就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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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风吹草动动摇了她的根基，她就果断乘风而逃——跟当年匆匆忙忙却坚定地结了婚一样，匆匆忙忙地决定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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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现在离婚有点难度，但程文静既然决定了，方规就有办法让这个婚离得顺利快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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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根本不用十分钟，五分钟去而复返，带回了不多不少一万五千六百三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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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坐在桌子上，双腿交叉悬在半空，下巴指向右手边的空椅子，示意李博士：“坐，通知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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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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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说：“等莱晔厂里事情了结了，腾个卧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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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婉转，李博士秒懂并秒回：“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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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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