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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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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梅大概第一个察觉到她在给圆圆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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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如今回想起来并不高明的手段，在明眼人看来，恐怕也是拙劣得要命，被宋晓梅那样的人看穿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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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记得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日夜晚，宋晓梅特意给住在仓库的李小兰母女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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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的好意难却，李小兰张皇地找了一圈，没找到炭火盆，宋晓梅便让李小兰去找程文静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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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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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梅拉过写作业的李笃，捏了捏她的肩膀，问：你喜欢圆圆，是吗？比一般小朋友对小朋友的喜欢要多得多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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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敏锐地察觉到宋晓梅弦外之音，偷偷瞄了眼这个可以做她奶奶、却是大小姐母亲的老人，低低地“嗯”了一声。宋晓梅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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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梅又问：是想跟她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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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有些茫然，但宋晓梅说的依旧是事实，于是她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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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梅笑了，眼角眉梢唇侧都带着笑，是李笃有记忆以来“慈眉善目”最为具象*化的笑，语气也像哄孩子，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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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梅说：我们圆圆有主意的，脾气也大，你喜欢她，想跟她永远在一起，自己要当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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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当时没放心上，只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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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不起宋晓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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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兰丢了她无数次，最后都把她找了回去，就算顶着恐慌症，在特别冷的那几天，也愿意烧上煤炉，让房间暖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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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梅好端端的，却冷酷地留下自己年幼的女儿，只顾自己舒坦，虽然这方便李笃行事，可偶尔，当大小姐落寞地抱着宋晓梅织的毛衣睡觉时，李笃难免为大小姐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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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梅，你好歹是当妈的人，你怎么这么自私、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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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是这样冷酷、决绝、当断则断的母亲，教养出大小姐这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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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狠起心来抽刀断水，颇有其母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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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从圆圆梦呓般的话里解读出表露心意的意思，李笃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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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复把那句话和圆圆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拆解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圆圆的情感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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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不再把她单纯当成“取乐”的玩伴，可怜的、没人爱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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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不开她”是圆圆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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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圆圆好像、可能、大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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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甚至不敢在心里拼出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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