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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来说，如果当年老成没把她们娘儿俩带到方家村，李小兰早晚把李笃扔了，你知道吗？老成跟我提起过李笃，李小兰精神有问题，他都看见过好多次李小兰想把这孩子丢掉。你知道那个年代把一个小孩子丢掉，她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吗？被卖进大山里——不是我们这里的山，是那边的山，是现在也没通上公路的山。可是李笃没有，她还安安稳稳上了学，只要她自己不往岔路走，她走的永远是大部分人望尘莫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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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心说，那是李博士自己脑子聪明，老天爷赏饭吃，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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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素娟放下手，将目光从不知名的远方收回，“那孩子一来，你满眼满心都是她，你以为我们这些大人都看不出来她有问题吗？她脑子聪明，可是她心也冷，你对她好，她值得吗？方爱军一走，多少人找你，我也找过你，但是你谁的话都不听，独独跑到申城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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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素娟停下来，等待对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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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李笃。”方规沉默了很久，说，“好多人都在申城，程姨、林姨她们都在，林爽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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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找过她们吗？你让她们找过你吗？”刘素娟问，“你现在再说，你为什么去申城？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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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说：“我找过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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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素娟修的道并没有让她养出豁达真气，她以方规前所未见的辛辣语气说：“所以林爽最清楚那是个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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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绕过桌子往外走，“好多事情你们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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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方爱军威胁过李笃，最恶毒也最有效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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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说李笃就是个可怜虫，她对李笃也不算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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