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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能显现出一些成长过程中被刻意压制、尚无机会释放的天性，那些每个人都逃脱不了的阶段——比如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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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天生逆来顺受，无怒无怨，菩萨尚且有忿怒相，何况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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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人们表示愤怒和反抗逆境的方式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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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教授希望李博士能够以“普通人”的方式表达不满或愤怒，比如用言语表达不满，用行动表示愤怒，而不是让它们潜伏起来发酵，最后酿造出“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后果——这种后果既可能由她独自承担，但也有可能作用在其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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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对梁教授有种很莫名的信任和亲近，也许是梁教授刻意施展了个人魅力，但更可能梁教授的确是一位受人喜爱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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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教授说的话，方规用心去听去记，并且尝试通过蛛丝马迹去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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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些细微的、一定要带着目的去观察才能找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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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李博士居然一口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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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喝了假酒似的，说得太急了，反而急不出章法，到后面干脆囫囵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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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嘴巴太笨了，根本跟不上她的脑子，这就导致很多时候她以为她表达出来了，实际上并没有。李博士只是发射了常人接收不到的脑电波，然后单方面认定她说了，对方听到了，一件事就这样盖章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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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嘴巴笨，李博士是个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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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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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院里那么多异姓姐妹，只有一个李笃轻轻松松攫取了她九成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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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同时也是个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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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很小的时候方规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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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被妈妈喜欢的孩子，就是一根柔弱无依的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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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愿意给李笃比其她姐妹加起来还多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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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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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李笃挺吓人，方规捏捏她耳朵，揉揉她脸，抹平她眉峰的阴影，造出一层红色，看上去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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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就跟梁教授讲嘛。梁教授是对你感兴趣嘛，她自己说不是为了工作，也不是职业病。我信她一点点，但更相信你。你如果问我梁教授和你都掉河里了，我救谁？我当然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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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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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教授让她把目光多放在圆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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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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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梁教授指的不是“看”的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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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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