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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心理价位确实是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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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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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一拍大腿，端着碗站起来，一脚踢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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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上了这假洋鬼子的当了！沈总这是用一千万买了一家口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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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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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发现她在生意上似乎总跟不上圆圆的思路，也可能她过分关注那双红得几乎要滴出血的薄唇，脑子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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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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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能吃太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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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想想，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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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把剩下半碗冰沙放在茶几上，但几乎刚放下又抱起来，一边整勺整勺吞着冰，一边重新梳理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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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沈晓睿是带着需求来的，来的第一次便跟何疏影主动提及要帮她介绍高端客户——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示好，看上去有点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意味，沈总先软化了何疏影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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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院长出国是确定了的事情，沈总为什么不等何院长回国，着急派扎某（Zach）和徐峥嵘对接呢？其一，传达需求，释放友好信号；其二，探明医院的人员构成，决策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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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上述两点，还有很重要一点：容客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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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口腔最大的优势在于它没有租金成本，何氏有自己的房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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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同时制约了何氏，何氏只能锁定高端以及非常高端的客户群体，因为它的容客量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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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何疏影一直焦虑客户来源，可是如果客户超过何氏的极限，何氏接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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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何氏的招牌是大小何院长，这俩人的时间和精力同样有限，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做手术，分分秒秒都有时间接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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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本也计划下一步让何疏影精简客户群体，她给何疏影洗脑的目的不就是给何院长灌输“重质不重量”的理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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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反过来看沈晓睿最初形同示好的提议：沈总跟何院长说，我可以帮你介绍高净值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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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个提议不是示好，而是沈总手里确实有这一类客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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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没必要从一家规模有限的小型口腔医院赚取可怜巴巴的咨询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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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沈总可以向自己的客户提供增值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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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鬼了，沈总个假洋鬼子！”方规丢下空碗，攥拳砸向自己的脑袋，“我还是太年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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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眼疾手快在方规砸第二下前握住她，“你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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