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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着急来。你找地方停车，把你和沈总手下那个扎什么的通话录音整理一份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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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从扎扎第一次吹牛说要下一千万订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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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扔下手机，接着把手机翻到正面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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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睿不为所动，“Youarebluff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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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终于把何疏影挤出院长宝座，闻言疑惑地仰头看何院长，“这个人在说什么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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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影气若游丝：“沈总说你在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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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踢掉鞋子，双腿交叠放上办公桌，神似无奈地摊开手：“哎，沈总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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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亮黄色的、绘有卡通狮子王头像的袜子很难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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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影侧过身，咬牙切齿：“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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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何院长用的是气声，毫无威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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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睿仍看着何疏影，“何院长，请你告诉我，这位方女士在何氏口腔扮演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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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总也算打过交道了，不是我说，沈总你确实差点眼力劲。”方规敲敲镶贴了一层木质表面的椅子扶手，“这你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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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睿表现出令人敬佩的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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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假设方女士是何院长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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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衣领，抬手将骑车时被风吹得后翻的几撮刘海拨回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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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六下午三点，我方与何氏口腔已达成口头意向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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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在沈晓睿不疾不徐的陈述中按下内线电话：“屈阿姨，我要喝气泡水，给我们何院长热杯牛奶，沈总你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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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影有点心疼沈晓睿，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的……或者说同病相怜的心疼，所以她冲沈晓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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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睿停滞了三秒，语调如常：“我不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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