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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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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恐惧和恐慌症发作截然相反，她没有出汗也没有意识抽离，但是手脚冰冷，一颗心像被什么撕扯着不断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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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隔着被子去推隆起的一团，“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你知道我很聪明，我改变起来很快的。你不要走，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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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有点想哭，说：“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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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两个圆圆大概用上了吃奶力气丢过来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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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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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不让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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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被打得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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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不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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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满的羽绒枕砸在脑袋上虽然构不成杀伤性，但拍耳朵上给鼓膜造成的冲击，足以让人耳鸣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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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从床上跳下来，捡起枕头扔回床，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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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李笃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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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的，远不如两只枕头前仆后继的冲击力，干发帽甚至被她一巴掌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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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不是一个喜欢暴力的人，尤其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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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博士就是有这种能耐，千方百计鼓动她发火，撺掇她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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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怒气冲冲地问：“我没跟你说让你别瞎琢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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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愣愣地看她，回忆圆圆说过的话很快，她脑子里有一片区域专门存放圆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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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秒钟，她搜索到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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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刚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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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说：脑袋用在正事儿上，别瞎琢磨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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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不想解释，不想再重述她冒险的坦白——实际上雇主并不在意甚至欣赏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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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真的有梁教授所说的自毁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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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早走了。”方规说，“我要是真的想走，你就算三番五次跪下来求我，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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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李笃心说。可是她没有跪下来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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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不管李博士心里又在嘀嘀咕咕什么，重新躺回去的时候总结性发言：“一天天哪儿那么多戏。我看你就是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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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一眼顶着干发帽坐在地板上的李博士：“会开完了，什么时候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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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李笃说，“Sherry让我明天一早去稳世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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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尖叫：“那你还不睡觉？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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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睡，现在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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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的时候摘下干发帽，抓了抓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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