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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场开香槟？滚蛋。”方规用脚踢开李笃送上前的香槟，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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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想了想，附和道：“确实不能掉以轻心，何院长要和「稳世」合作，没有圆圆陛下保驾护航，估计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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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腔滑调的李博士没眼看，不过方规知道中断何院长胜利感言的也是李笃，问：“你刚偷偷跟何疏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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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说：“沈总这位置，没必要为一个供应商跑两次，我想她可能对何氏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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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睿专程去何氏口腔两次，李笃不认为单单因为她的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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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世」这家咨询机构做的是富豪的生意，高级雇员中外籍员工占比超一半，荟萃了各领域的精英，这类人通常十分讲究外在形象和所谓格调，也都是无孔不入的掘金手，喜欢往富人扎堆的地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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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服务“上流人士”近百年，「稳世」里新进的那一批高级雇员当真没有人听说过「何氏口腔」？当真不对这样一条不显山不露水的通天曲径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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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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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睿的两次拜访和“忍辱负重”证明了她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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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说：“沈总公司那帮人，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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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长他人志气。”方规顺手丢给李笃一只抱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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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笑着接过，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小瓶分装的杨梅酒，“这个要吗？刘姨今年刚泡的新酒，不多不少30天，最佳赏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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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顿时来了精神，上手去抢：“你从哪儿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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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程姨今天来市区办事顺道送的，她昨天刚从刘姨那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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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拧瓶盖的动作一滞，“程姨去找刘素娟了？她怎么不跟我讲？她来市区居然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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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圆圆陛下忙，她也有要紧事，就说改天等你空了再来。”李笃说，“刘素娟和成兴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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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素娟终于想开啦？可喜可贺！”方规举瓶欢呼，“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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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拿起香槟和她碰了碰，慢慢地说：“成兴主动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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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浑不在意：“刘素娟能摆脱成兴就是件大喜事，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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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不关心细节，更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新鲜的杨梅酒太好喝了，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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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看着她唇角滑下的酒液，空着的手虚虚握拳，克制住了去擦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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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外一种冲动却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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