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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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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对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不会怀疑自己记错了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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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的事实霎时间击中了李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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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丘脑在接收到严重的、无法快速处理的刺激信号后，会立刻激活交感神经系统进入求生状态，一系列化学物质——去甲肾上腺素、肾上腺素、皮质醇——大量释放，引发外周血管强烈收缩，优先将血液供给心脏、大脑，四肢会在一瞬间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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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套复杂但迅速的神经反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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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当时……没有任何反应，心跳、体温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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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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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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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时候她才六岁，不可能不明白纵火行凶的含义，但凡她听懂了，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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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么高明的说谎者或演员，都没办法控制生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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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此刻，心脏泵血能力急遽增强，快速的血流分配变化导致体温调节失衡，四肢百骸冷意加剧，肌肉收缩……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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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受不了李博士遇到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模样，“那你的白捞什么爸爸一定很该死吧？唔……他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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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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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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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十多年的苦心造诣是为了什么，近四年的如履薄冰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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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切教化原来都建立在空中楼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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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建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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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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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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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荒谬催发的脱力感铺天盖地袭来，李笃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呼吸细若游丝，“你不知道？那方爱军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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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爱军知道？”积攒多日的愤怒终于爆发，方规凶相毕露，饿狼扑食地扑上去，“方爱军都知道的事我不知道！王八蛋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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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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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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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兰已经证明血缘关系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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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母亲，李小兰一生都在“摆脱自己的女儿”和“忍一忍，一辈子也就过去了”间挣扎，李小兰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抛弃年幼的女儿，可每次临门一脚时忽然又被自私的基因控制……基因要传承，基因让一个母体无法将自己的后代置于未知的险境——险境又怎么不算基因作用下的悲观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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