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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爽不满道：“你还没有危机感吗？你自己出去看看，人家都在上新技术拓新门路培育新种子，就咱家守着一亩三分地，靠老天爷赏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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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脸冲方规道：“就那四个大棚你不知道我跟你林姨磨了多少嘴皮子，往年真就靠老天爷，老天爷心情好了赏饭吃，心情不好赏嘴巴子。一场风一场雨，得，俩月白干。这四个大棚一搭，每年至少帮咱家多赚五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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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沉默地嚼着苦瓜，眉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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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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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晴把一盘白灼虾换到她面前，又指指碗里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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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爽偏要计较清楚，“林可晴，你承不承认，从我来农场到现在，给咱家创造了不少经济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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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晴：“嗯嗯嗯是是是，你是咱家大功臣，脱贫致富就指望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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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爽：“林可晴同志，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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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晴就笑，给林爽和方规碗里各扒了两只剥好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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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林爽闷闷不乐地拉着方规去外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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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夜晚，闷热潮湿，星星没两个，蚊子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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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爽说：“我能理解我妈，年纪大了不想瞎折腾。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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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规划案的事儿林可晴倒没反对，林可晴还真不是墨守成规的老古板，不然当年也不会花大力气出钱让林爽折腾会员制，又给农场添了那么多“烧钱玩意儿”，原来打算攒够钱就改造为加工中心的厂房也腾出来给她做摄影棚，还拿了一部分建设资金给她添置亲子娱乐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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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可晴心里有杆秤，小打小闹她愿意林爽折腾，大的她说什么也不松口，顶多哄哄孩子象征性给点活动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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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爽：“我发现了，咱们大院出来的，做生意大家都愿意去做的，但是不敢往大了做，稍微贷点款整个心理状态就不对了，天天愁着赶紧还贷……可能是方爱军同志的经验教训。哎，我说这个你不会心里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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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在给膝盖上的蚊子包掐“十”字星，没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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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爽这么个性格脾气，能问一句“会不会心里不舒服”算吃过不少经验教训，但也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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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程姨，跟老魏刚出来开厂那年，成叔立马给了她一个大单子，程姨最后跟老魏闹到要离婚，都没让接进厂里做。老魏有时候来这儿跟我舅舅喝酒，一喝酒就说要是那年接了，他们现在也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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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问：“程姨为什么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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