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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所里不乏从科研转去商业的，那起码奔着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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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这样，白瞎了触手可及的前途却不图钱程，就让人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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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回头吃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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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草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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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后面确实有约，一家咨询公司的负责人，姓沈，咄咄逼人的沈。之前见过两次，不过都有中间人在场，不是很愉快，但也没有那么讨厌，所以应了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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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双方首次私下单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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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公司在市区，离这里有段距离，地铁站也有段距离，好在时间比较晚，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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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经过便利店进去买了瓶水，打开微信，看到王师兄留言：「还说送你一程呢，那么着急走[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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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心下啧一声，果断删除联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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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么来得那么快，八成是收到信息就立刻放下手里所有事，马不停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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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面么，东拉西扯，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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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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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第二场，没能拗过沈总的好意，请她顺路带去直达学校站的地铁线。主要是腰疼，连带着膝盖也疼，跟下午背包走了太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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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地铁下来，人缓过来了，但也才八点半，还要找地方消磨一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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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附近有商场，李笃背包里有电脑，有书，随随便便就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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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的凳子实在赶客，勉勉强强呆了一个小时想去洗手间，李笃惊觉腰疼得快要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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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印象附近有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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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得先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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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卫生间在商场对面的加油站隔壁，李笃一瘸一拐悠悠地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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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灯火通明的加油站便利店，李笃摸摸背包侧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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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摸到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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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叹了口气，转脚往便利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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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便利店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她忽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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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收银台前站着一个笑容比灯光还灿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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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跟进门的客户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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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太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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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从小沐浴在爱里、无忧无虑长大的人才有的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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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李笃无数个夜晚，在阴暗角落里窥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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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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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是一个在很多很多爱里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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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小孩零三十度只能穿一件报纸棉袄，窝在巷子口一直到深夜才能等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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