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团队共八人,除了穆弥声指挥外,三人下潜,四人在上面操作设备。
潜水装备相当落后且笨重,纯铜的头盔开有前后观察窗,表面以金属网格加固厚玻璃。身体部分有前后胸甲对抗水压,其余部分是牛皮和橡胶,以铰链和锁扣相连固定。在头盔上方连着一根呼吸管,作业时船只上的压缩机将新鲜空气打进头盔同时抽走废气,所以呼吸管中其实有两根管子。此外这根管子还有绳索的作用,通过卷扬机带动可以将潜水员放下或回收。
整套整备小作坊手工痕迹明显,这个世界的文明正在高速瓦解,不过百多年,他们已经无法制造氧气瓶,只能用这么原始的装备凑数。
至于潜水过程中经常出现的减压病和醉氮,如果他们有办法解决,也不至于每天死人。
在下潜之前,穆弥声在大雨中恐吓另外两位潜水员:
“陆远有办法打开下面的禁制,他是这次任务的主角,你们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不要搞错了自己的定位。如果陆远出事,我保证你们会后悔活着回来!”
隔着观察窗,两位潜水员沉默的点头回应。卷扬机轰鸣启动,三人连同笨重的潜水衣被缓缓放入冰冷的海水中。
最初几米身体随海浪剧烈摇晃,下潜到十米以下后,一切归于平静。海面以下同样有暗流,但比起海面上的狂风暴雨要平稳太多。
头顶是晦涩难明的光,脚下是虚无的黑暗,耳畔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因为封闭黄铜头盔反射混响而显得失真。置身其中如同悬浮在宇宙星空,静谧而孤独,这大概就是深海恐惧的来由吧。
再往下,就连头顶些许的光也消失不见,四周空无一物,黑暗中好像有什么怪物正在窥探,随时都可能扑过来。啪嗒一声,大概是幻听,一道光柱射向下方,这是一位潜水员打开了防水手电。
光线照出一方圆柱形的海中世界,有白色的絮状物在光线中漂浮,三人继续下潜,直到脚下出现漆黑的海草。这些海草生的细长柔软,在暗流中飘飘荡荡如同女人的长发,令人不寒而栗。大雨后,海底长满了这种名为“黑毛”的扭曲水草,看似飘柔无害实则坚韧,如果不小心被缠住,只能身死化作黑毛的养料,这是一种嗜肉植物。
不过在陆远眼中并没有黑毛,只有大丛的海带随波荡漾,五彩斑斓的珊瑚中,小丑鱼自由穿梭,热带海底的风光美轮美奂。这里不得不感谢灭道仙,不管真假,至少这一路来确实挺养眼。
前头的潜水员举手示意停下,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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