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英的目光紧紧锁定坐在首位的刀疤,想听听他怎么说。刀疤也察觉出眼前这小姑娘绝非寻常,他冷峻的目光与梁红英锐利的目光交汇,二人同时微微皱眉。
梁红英心下暗忖,这刀疤不像贪图财色之辈,那他为何提出这些条件?其中必有隐情。她仔细端详,试图从刀疤脸上探寻出些许端倪,然而一无所获。
良久,刀疤才冷冷开口:“好吧,我就让你瞧瞧你家老爷,现在是什么情况。”言罢,对手下道:“兄弟们,谁带她去看看?”话音未落,二当家大胡子起身应道:“大哥,就让我去吧。”他挥了挥手,令两名兄弟相随,招呼梁红英一道往后院而去。
梁红英心急如焚,迫切想要知晓父亲现状,遂紧紧跟在其后。沿途所见站岗哨兵,皆背负枪支,胸前还挂着弹夹,装备甚是精良。这令梁红英颇为惊诧,她曾见过地方巡逻队,其装备至多不过一把手枪,远不及这些土匪。由此她也明白,这些土匪之所以如此肆意妄为,地方政府却不敢过问,皆因实力悬殊,根本无力抗衡,这无疑助长了土匪的嚣张气焰。
此刻梁红英深知自身所处环境之险峻,若土匪守信,父亲尚有获救之机;若其失信,仅凭自己之力,又怎能把人救出去?只是寄望于土匪守信,等于痴人说梦。她一边走,一边留意周围环境,行至后院,但见此处颇为清幽,原是他们的练兵场,地上横七竖八摆放着许多布满弹孔与刀痕的木偶人。
与此同时,一幅惊心画面映入眼帘:烈日高悬之下,一人双臂被缚,悬吊于一棵弯脖树上。那人低垂着头,发髻凌乱,衣衫褴褛。梁红英的心瞬间揪紧,暗自思忖:难道这便是自己的父亲?她从未见过父亲,不知其模样,只待土匪确认。
果不其然,大胡子停步,抬手一指树上之人,对梁红英说道:“呐,这是不是你家老爷,姓曹名正平。他还活着,已吊了一两天,性子倒硬,给他食物饮水都不接受,宁死不屈。这样的人物,我真无法理解,家中富足,何必受这样的磨难?幸好他家里人还算识趣,送了钱来,你这娘们儿也够水准,这样挺好,等我大哥高兴了,就可以放你们回去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梁红英一时语塞,听闻树上之人果真是父亲,心中犹如被利刃刺痛。虽说与父亲素未谋面,未曾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但那份血脉亲情却在心底油然而生。她真想冲过去放声大哭,将父亲解救下来,可此情此景,她不能莽撞行事,以免被人察觉破绽,只得强抑情绪,也不能显得过于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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