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和此番离京,明面上奉的是视察秋闱科场筹备的差事,实则另有重任在身,为的是一桩牵动国本的漕运大案。
淮南位于淮河中游南岸,地处江淮之间,此地水网密布,商旅云集,不仅是南北水运的咽喉之地,更是朝廷漕粮转运的中枢,常年囤积着百万石漕粮。
然而半月前,皇帝接到暗奏,说漕运总督方庭礼涉嫌贪污治河款项,致使河道疏于修理,上一年黄河决口改道,淹没良田千顷,摧毁无数房屋,根源竟在此处,更令人震怒的是,此人还暗中操控漕运,走私食粮,低买高卖,以致淮南粮价上涨,百姓叫苦连天。
贪污治河款项已是死罪,私贩漕粮更是诛九族的大过,可方庭礼执掌全国漕运,又兼领河道管理之职,实在是位高权重。所以皇帝虽说震怒,却也不敢贸然羁押,只得先派暗卫暗中查访。
谁知暗卫刚刚抵达淮南,还没展开调查,竟传来方庭礼暴毙家中的消息,堂堂漕运总督,朝廷二品大员,竟在风口浪尖上被人灭口,皇帝当即震怒,想继续派人,又想起暗卫刚到,方庭礼就死了,说明就连他身边的亲信都信不过,于是连夜召见沈青和,派他前往淮安,暗查方庭礼的死因。
沈青和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到淮安,所以并未去驿馆,而是找了间客栈暂宿,随后将身边之人派出,调查当地粮价与上一年黄河决堤的隐情,可还没有待上几天,便有人找了上来。
淮安知府赵德安提着官袍走进已被清空的客栈,“沈大人放着朝廷驿馆不住,倒是住在这小小的客栈?可真是好雅兴啊。”人未至声先到,赵德安圆润的脸上堆满笑容。
沈青和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将密信收入袖中,推开雕花木门,倚在栏杆边俯视来人,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我这才刚到淮安住下,就能遇到赵大人,看来赵大人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赵德安抬头望去,只见楼上人一袭月白直裰,外表瞧着温和,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古井般深不可测,他心头一紧,拱手作揖,“说不上灵通,只是沈大人奉旨巡察科场,莅临淮安,乃我等莫大荣幸,本官已备下接风宴席,请大人移步府衙可好。”
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沈青和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赵大人盛情,本官却之不恭。”随后又让身边侍从,将客栈内的东西都搬到城东驿馆。
淮安府衙的后花园灯火通明,沈青和端坐席间,神色淡然,指尖摩挲着青瓷酒杯,却始终未饮一口。
赵德安见状,笑吟吟地拍了拍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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