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远离虞楚黛后,德妃又换上体面微笑,在场还有其他人,她得保持自己一贯的温婉形象,声音平稳道:“虞贵妃编故事编得挺精彩,只是妾身深居宫中,时刻恪守宫妃本分,万万不敢同前朝有勾连。虞贵妃莫不是在夜宴上吓到后梦魇,将梦境同真实混作一团,平白冤枉妾身?”
德妃冷笑道:“虞贵妃同人交恶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连昔日的主子庆和公主,都没放在眼中,一当上贵妃便急不可耐地耀武扬威,可怜那庆和被你吓得哆嗦,哭哭啼啼回到长春宫中,休养至今。虞贵妃,妾身虽不中用,但满宫嫔妃里,你随便找人问,妾身执掌后宫多年,何时像你这般恃宠而骄过?”
德妃见虞楚黛未像自己预料中那般自证,只好回到高洪的事情上,道:“妾身没做过,没法儿同你了断。虞贵妃,说话做事都得讲究证据,你口口声声说妾身害你,人证在哪里?物证又在哪里?”
虞楚黛:“……”
读心术就是这点不好,经常将人陷入哑巴吃黄连的境地中,心里明白真相有什么用,证据痕迹是一点儿都没有。
她说她更欣赏文斗智斗,而非动手动脚。
虞楚黛道:“你是否清白,经历一番审讯后,自见分晓。”
德妃一听,立刻惊声道:“贵妃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织造坊的宫人们纷纷围在库房外听墙角。
德妃字字句句都是委屈和对虞楚黛的控诉,仿佛已然历经屈打成招。她面上哭得越惨,心里就越发得意,今日虞楚黛不仅拿她没辙,还得闹得满城风雨。
自进宫以来,她德妃贤惠大度,温柔和善,对付敌人时都是将证据备好后送人上路,云淡风轻。
虞楚黛洞悉她的谋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演戏,人家要演,根本拦不住。
她力度控制得极好,额心撞出血迹,模样可怜,但绝对死不了。
“贵妃何必苦苦相逼。”
“你们南惠人就是这么胡乱定罪?”
虞楚黛:“……”
就因为德妃哭得更大声更可怜?一个人演完全场,演得她百口莫辩。
库房中一片狼藉。
虞楚黛则站在一旁,睥睨着地上的德妃,眉目间冷漠疏离,显露出厌恶之色,俨然一个恶毒骄纵的宠妃。
高龙启的目光,停留在虞楚黛身后的黑白珍珠上,顿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