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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意动，轻轻喊了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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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却抵着她的唇，嘘了一声，说：“有的事情眼下未明，不好许下承诺，我不会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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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一怔，她揽着宁轻衣的腰，无奈道：“殿下怎么把话都说完了？”她能给什么呢？她身无长物，前些年流离失所，如今算是“寄人篱下”，能够给出的只有一颗真心。“愿为殿下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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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依依不舍也不能镇日榻上缠绵，裴琢玉要为“开太平”努力，宁轻衣也得做一些事情。思来想去，从医之道上下手正好，既符合情理，又是士人们不大瞧得起的事，不会引起太多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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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入了一趟宫，面见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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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冲龄继位，于今三十有五年，纵然少年时候励精图治，可年岁一涨，便沉湎于靡靡之音中，连常朝都改成了五日一回。不过前朝之事未远，圣人到底没像前朝末帝那般连宰臣的面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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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提了两件事情，一是想招人来修医籍，二是想设医学馆来教学生。她面对圣人，恳切道：“儿沉疴已久，深知求药求医之难。儿尚且如此，何况寻常百姓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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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帝忌惮着逐渐长成的儿子，对宁轻衣没什么提防的，尤其是看她面色苍白，连下地行走都艰难，越发怜惜。他满口应下，可转念一想，太医署那边要腾人手，恐怕会惹来朝臣非议，索性将政事堂中的宰相招来甘露殿中一道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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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臣们乍一看见宁轻衣在，有些惊诧，心中暗暗琢磨，清河公主露脸所为何事。等听承天帝一说医籍的事，黄门侍郎、参知政事薛亨闻言，立马道了声“不妥”，紧接着又道：“我朝典章，太医署为军队、作役者、宫人、官奴婢以及外国酋长渠帅诊断，已十分忙碌，若腾出人校正书籍，恐怕人手不足。”总不能让尚药局的人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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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薛亨又道：“巫医乐师百工之事，圣贤不耻，非君子所为。秘书省中圣贤之典章尚未校成，同样难以腾出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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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抬眸看薛亨，他的看法其实是朝中士人中的主流。与其耗费心思修医籍，倒不如将时间都用在圣贤书上。朝野士庶，耻习医术，可这么大喇喇说出来，未免得罪人。心思转了转，宁轻衣道：“不用太医署之人，也不必国库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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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放心那帮酒囊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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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公主愿意砸钱，那户部尚书是没话说了，唯一能够调动他神经的只有钱的事。况且他也不愿意得罪清河公主，毕竟在国库告急的时候，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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