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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眨了眨眼：“殿下喜欢的话，我便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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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宁轻衣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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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叹气，自言自语似的，问：“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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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心跳的速度莫名加快，一种踊跃从四肢百骸升起，自内心深处萌发的情绪难以用三言两语说清。她恍惚了一会儿，见宁轻衣一直凝望着她，似是在等待一个答案。于是她说：“侯府将我送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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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会失望的，宁轻衣的笑容有些勉强，她低声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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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这样的。”裴琢玉注视着宁轻衣，又说，“但跟殿下相处过的人，都会发自内心地希望殿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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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深渊的心又因为裴琢玉的话抬起，宁轻衣凝眸看她温煦如春风的笑，低着头说：“未必。虽然我兄弟姐妹多，可并不亲。”都不是一个母亲肚皮里出来的，各有各的心思。有的现在跟她走近，可多少带着点奉承，他们在期待什么呢？“也许在等我死，想着分一杯羹吧。”宁轻衣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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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对兄弟姐妹情很是寡淡，并不在意那些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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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对方不希望她活，她也想着将几个兄弟送入地狱，步上宁青云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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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看到裴琢玉眼中的心疼，于是便主动地袒露出一些恰到好处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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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怎么样的，可能会有点烦人？但她不能那样说。她安慰宁轻衣，道：“殿下若是不介意，可以将我当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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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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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有些懊恼，这嘴怎么就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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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女，姐妹也是她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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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可不想跟裴琢玉当姐妹，但不妨碍她接这个话茬，借机亲近裴琢玉。她道：“听说民间姐妹会夜间私语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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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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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没姐妹，也没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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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轻衣眼神中的暗示太明显，裴琢玉注视着宁轻衣，问：“殿下想要人一起说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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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很直接：“你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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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温声道：“愿意，如果殿下有需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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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的时候很坦荡，裴琢玉不觉得自己怀有什么心思，可真约好了夜里同榻而眠后，裴琢玉又开始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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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浴后，她仔细地回忆着先前的对话，开始埋怨自己的多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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