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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面上挂着笑：“月色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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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乌云罩顶，哪有什么月色？但宁轻衣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反驳。侯府那边还说公主温润雅致，裴琢玉赶忙将这条划掉，补上一个“喜怒无常，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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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过米、乞过食、装过死……三年间，裴琢玉的生活很丰富多姿，可就是没有伺候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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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卡了一会儿，才说：“殿下要出去赏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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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不置可否，只是屈起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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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伺候的人已经都退下了，她记得初见时候，清河公主坐着轮椅？如果想出去，得她来推？裴琢玉的眼神转动，瞥见摆放在一边的轮椅。她迟疑片刻，霍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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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眉头蹙了蹙，她神色平静寂然，可内心深处早已经被焦躁不安填满。她的视线随着裴琢玉而动，那种不受掌控的失控感如影随形，化作心中深深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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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太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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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忘了……她怎么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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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思绪纷纷，她咬着唇，裴琢玉投落的身影将她笼罩。眼前暗了暗，连带着视野中清晰的面容也变得昏沉，像是笼上了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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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幽暗只持续了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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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惊讶地看着眼前放大的笑脸，视野忽地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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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裴琢玉抱起来了，慌乱中她忙揽住裴琢玉的脖颈，近距离地凝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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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宁轻衣时，裴琢玉第一个念头是“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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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有些不适应那近在咫尺的温热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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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空白一瞬，她大步走向轮椅，将宁轻衣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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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去捣鼓那固定轮椅的装置，只听得咔哒一声响，滚轮微微地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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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很自然地绕到了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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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宁轻衣转来的视线，她问：“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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