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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负手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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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下人都是些老人，哪能没见过驸马？时不时拿眼神觑裴琢玉，神色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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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没在意那些目光，“规矩”两个字在她脑海中绕了一圈，最后像泡沫一样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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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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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远侯府享受了一段时间骄奢淫逸的生活，她也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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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规矩抛到了脑后的她没打算委屈自己，像回家那般自然地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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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惊诧的丫鬟对视时，还附送一个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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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的丫鬟眼皮子跳了跳，想要提醒裴琢玉规矩，但看那张肖似旧主的脸，喃了喃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有两个忙活起来，奉茶、取糕点……仿佛坐在里头的真的是还魂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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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驸马还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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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什么呢，要让碧仙姐姐听到了，要你好看。里头那个是小娘子，镇远侯府的，哪里是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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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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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是在外头传来嘈杂声音时起身的，公主来了，外头的人当然要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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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拍了拍衣上的褶皱，挺直脊背好似一株霜风中凛然孤立的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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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轧过石板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碾得裴琢玉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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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王照叮嘱她不得直视清河公主，可她心一惊就忘了，抬眸朝着宁轻衣望去，直勾勾的，很是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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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的人苍白而又清瘦，乌黑的眼中沉着一股深深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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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盯着宁轻衣看，那股针扎般的难受又涌上来了。裴琢玉熟稔地扔掉“脑子”，避开让她头疼的根源。恍惚后，她终于想起来行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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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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