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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落至洁白衣摆，周遭挂满了画，水墨山水，传闻端宁殿下精于画功，倒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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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只闻香炉中细微的燃烧声，床榻在寝殿深处，丝帐轻拢，把内里的人衬得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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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绵长，细而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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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还在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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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录闲往身前桌案上看，只见案上用白玉盘盛着细致糕点，配一壶春茶，她用手一探，是正好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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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宣纸一应摆好，就连墨，都已是用上好的磨好了盛在砚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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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川录闲轻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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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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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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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录闲静立片刻，随后坐至桌案前，斟一杯茶，上好的茶自是极好的，茶香萦萦，她轻抿一口，放下，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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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上的袅袅渐渐散了，为端宁小憩燃的安神香缓缓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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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殿中依旧是令人心安的味道，钻进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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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安静似深海，良久，一道似玉般莹润但又虚弱的声音从层层叠叠的帷幔之后响起：“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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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身子不适，烦请道长移步榻前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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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似飘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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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一只纤长素手伸出帷幔，将朦胧帷幔掀开一缕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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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录闲行至榻前，温声道：“端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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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晃一晃，再收回去，几个呼吸后，帷幔被撩开，端宁坐起来，纡尊降贵自己去挽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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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殿下。”川录闲接过，将两边纱幔都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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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扯她的衣袖，往床边看，又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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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外而来，衣袍满是尘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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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端宁抓着她衣袖不放，泪眼盈盈，“怎的似不认识端宁了？休要唤我作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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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贵妃再年少时，容颜无人能与之相比，饶是现今生儿育女年岁涨了，也仍是锋利而高不可攀的容貌，端宁殿下是她生身女儿，自是将她这等美貌印了个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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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面桃腮，美目流转，纵使如今虚弱含泪，也只是为她添上一抹西子般的弱柳扶风之感，并未削减她气度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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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录闲看着她：“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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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端宁展演笑开，“你坐这榻上便是，从前，你也是坐过我床榻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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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间随父皇南巡，独自外出时不慎掉下山崖，却被一神仙接住，本想当面谢过作罢，却不料她体弱得过分，当即便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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