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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被飘过来的云层挡住，风吹过树叶让叶子哗哗的，蛋糕上的奶油混进血肉模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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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像浪潮一样回返到大脑，在闭眼的前一个瞬间被李词竭力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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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要在死前被这些记忆占据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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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嗅觉却还灵敏，已经被压得不成样子的蛋糕的甜味传过来，混着血液的腥气一起灌满她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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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是什么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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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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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抽离，又混沌，在原地漫无目的地飘荡，她看见那个很可爱的店员，从早晨到黄昏，从白天到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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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办法和她说话，甚至到最后，她快要忘了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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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她又闻到那个小蛋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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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叫李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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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词磕磕绊绊地把全部记忆说完，最后抬眼看着川录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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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录闲听完之后沉默下来，原本挂着的嘴角也被她压平：“是，你是李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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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词低头看着那块小蛋糕，思维跳跃回最开始的问题上：“我……可以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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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糕上的蜡烛竟然还在燃，火光轻轻摇曳着向上，川录闲看着她点点头，而后往身后的蛋糕店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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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词试探着拿起了旁边的叉子，看了看蜡烛之后皱起眉，她把蛋糕放下，盯着川录闲开口：“这个，我是要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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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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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第一次知道吃蛋糕还要许愿的小孩儿一样，李词双眼肉眼可见地亮了一点，但马上她又想起什么，眼中的点点光芒暗下去：“我都已经死了，还要许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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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录闲听见这句话，无端仰头往唯因的方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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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唯因也正低头，两人的目光骤然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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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瞬息，川录闲就把视线收回来，盯着李词：“死了也可以许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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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期盼罢了，无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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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词闻言闭了眼，双手合十，像是认认真真在想要许什么愿，过了半晌，她睁开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蜡烛上的火光顿时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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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把孩子心性贯彻到底，李词没再问川录闲之后就拿起了叉子，她轻轻戳下一小块蛋糕，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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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录闲看见她这套动作，忍不住出口问她：“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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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词双眼之中溢出泪花，眼泪边往下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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