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帆用袖剑挑开某处铆钉,月光突然从头顶豁口倾泻而下——那是祁梦蝶记忆中与洗衣房错位四十五度的检修口。
她刚要探身查看,却被男人染着药渍的手掌捂住口鼻。
三米开外的换气扇叶片上,粘着片不起眼的孔雀蓝羽毛,正是敌特组织传递信号的标志物。
"闭气。"周云帆撕下衬衫衬里浸在红酒残液里,蒙面时瞥见祁梦蝶正用发簪尖端在地面勾画管道走向。
她额角细密的冷汗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记忆宫殿正在重构整个地下管网——当画到某处交叉点时,簪尖突然挑起抹暗红铁屑,那是只有运煤船特供燃料才会产生的氧化残留。
急促的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祁梦蝶却盯着通风管壁某处霉斑笑起来。
周云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青黑色菌斑组成的图案竟与海关钟楼的齿轮结构惊人相似。
两人同时伸手扳动锈蚀的控风阀,老旧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中,整段管道突然开始九十度旋转。
追兵在惯性作用下撞成一团时,祁梦蝶已经借着离心力撞开隐藏的检修门。
腐臭的冷风卷着煤渣扑面而来,她摸到墙体上1941年工部局封堵旧水门的告示牌——而记忆里那份结构图显示,告示牌后本该是......
"小心!"
周云帆的惊呼与金属断裂声同时炸响。
祁梦蝶手中半截告示牌铁钉还插在墙体接缝处,而裂缝中渗出的不是潮气,是泛着油光的黑潮。
两人对视的瞬间,黄浦江的浪涛声突然在脚下轰鸣,混着煤油气息的江风卷走了祁梦蝶的贝雷帽——那条标注"维修中"的虚线通道尽头,竟直通四年前因塌方废弃的运煤码头栈桥!
潮湿的江风卷着煤油味灌入鼻腔,祁梦蝶踉跄着抓住生锈的钢缆。
断裂的栈桥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周云帆染着红酒渍的袖口突然缠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纵身跃向倾斜的运煤传送带。
"当心绞盘!"
祁梦蝶在失重瞬间蜷身翻滚,旗袍下摆擦着转动的齿轮飞掠而过。
三十米开外的江面上,浮着片褪色的舢板帆布——正是三天前她在十六铺码头见到的走私船标配。
周云帆突然扯开西装衬里,暗金色丝线在晨雾中划出抛物线,精准勾住对岸废弃吊车的铁臂。
追兵的皮靴声在栈桥裂缝处戛然而止。
吴经理气急败坏的吼叫混着江水轰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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